一、引言

随着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加大财政支农支出难度加大，农业发展面临资源环境刚性约束，农业生产成本持续上升。中央制定了关于如何继续加强农业基础地位的部署。对促进农民持续增收给予足够重视。 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 “一号文件”首次提出通过“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简称：农村三产融合）促进农民增收。中央政府的“不。 2016年一号文件再次强调要推动三农深度融合，“推动农业产业链融合和价值链完善，让农民分享产业融合增值收益”发展，培育农民增收新模式。”

农村三产融合自提出以来，迅速成为社会热点问题。学术界对此问题进行了多种研究，可归纳为以下三类：

一是从概念上界定农村三产融合。马晓河(2015)认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是指通过产业联动、产业集聚、技术渗透、制度创新等方式，实现资本、技术和资源要素的跨境集约配置，以农业为基础支撑。将农业生产、农产品加工销售、餐饮、休闲等服务业有机结合起来，使农村一、二、三产业紧密衔接、协同发展，最终实现农业产业链的延伸、蒋长云(2015)指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是“以农村一、二产业融合、渗透、交叉重组为基础的”。产业链延伸、产业范围扩大、产业功能转变。产业发展和发展方式转变的结果，通过新技术、新业态、新商业模式的形成，带动农村资源、要素、技术和市场需求的整合、优化和重组。郑凤田（2015）指出，农业三产融合是“立足农业、依托农业，借助产业渗透、产业交叉、产业融合”。重组，通过形成新技术、新业态、新商业模式，延伸农业产业链，由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拓展，打造农业产业联合体和联盟，进而实现目标。农业现代化、城乡发展一体化、农民增收。”

二是分析推进我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思路、发展要求和建议。韩宜军(2015)给出了促进农村三产融合的基本思路和建议，指出农村三产融合发展要“以农民增收为重点，以农业为依托，以农产品加工业为主导”。以科技创新为动力，以融合机制为基础，通过培育新型经营主体，发展农产品加工企业，促进生产要素跨境配置，促进农产品生产、加工、销售、休闲有机融合。延伸产业链、提升价值链、拓宽增收链，优化农产品产区生产力结构布局，促进一二三紧密衔接、协调发展。刘明国（2015）提出，要重点抓好四个方面的发展要求：（一）农业融合基点要明确； （二）整合目的要明确。重点是农产品加工业和休闲农业； （三）明确整合的主体在于新的管理体制； （四）明确一体化的保障在于市场和政府的共同作用。张一波（2015）提出完善工商资本、打破产业融合发展的要素约束、采取强有力的组织保障和财税支持等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互动的多种政策建议推动技术和商业模式创新，支持农业产业集群和农业综合合作社发展。孔祥智等. (2015)从促进第六产业发展的角度给出了以下政策建议。 要统筹谋划发展纲要，大力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构建社会化服务体系，积极推动农工商业融合协调发展，推动农产品品牌化和基础设施完善等。

三是从国际视角分析促进一二三产业融合的国际做法和启示。龚静（2016），蒋长云（2015），王志刚等。 （2011），金玉吉等。 (2013)先后阐述和分析了日本、韩国等发达国家发展第六产业的一些具体做法和经验。并给出了相应的启示和建议。

通过对现有文献的整理和分析发现，目前学术界对农村三产融合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目前的研究重点主要是农村三产融合的概念界定、发展思路、对策建议以及国际经验。在借鉴和启示方面，目前尚未对农村三产融合的深刻内涵、推动农村三产融合的现实意义、农村三产融合的驱动力进行系统的分析和研究，并且没有结论。在此背景下，本研究试图从理论研究的角度深入探讨农村三产融合的基本内涵，分析我国推进农村三产融合的现实意义，探究农村三产融合的驱动因素。一体化，大力发展中国农村。三产融合为农村三产融合的实践发展提供了理论支撑，也明确了思路。

二、农村三产融合的内涵界定

追本溯源，农村三产融合源于产业融合理论。所谓产业融合，是指不同产业或同一产业内不同产业相互渗透、交叉，最终融为一体，逐渐形成新产业的动态发展过程（李无为，2002）。产业一体化的思想最早源于美国学者罗森伯格（1963）对美国机械设备工业演变的研究。 20世纪70年代以后，随着信息技术革命和产业的快速发展，国际信息产业呈现出快速融合发展的趋势。实践的发展最终推动了产业融合理论的创新。学术界对产业融合的讨论真正开始于1978年，麻省理工学院（MIT）媒体实验室创始人尼古拉斯·尼葛洛庞帝提出了数字技术的出现导致产业交叉的开创性想法。随后，众多学者从不同专业角度对产业融合的概念、动因、动因、过程、趋势和监管政策进行了广泛的探讨。

随着信息产业不断与其他产业融合发展，许多高新技术不断渗透到农业领域。农业与生物产业、农业与信息产业、农业子产业的界限日益模糊，融合发展的新领域不断涌现。形式。基于农业与其他产业快速融合发展的实践，20世纪90年代，日本学者今村奈良臣(1996)提出了“第六产业”的概念，其基本含义是“农业生产向第二、三产业延伸”。通过农业一二三产业的相互延伸和融合，形成一二三产业（1+2+3）集生产、加工、销售、服务于一体的完整产业链。或乘以(123)，两者正好等于6”(王娟娟，2014)，因此中国学术界也提出了“农业产业一体化”的概念。李生等，2005；王新坤，2007），它定义了两个方面：一是农业与其他产业在相关交叉点的整合；二是同一农业产业内不同部门通过重组进行整合。但梁维军(2010)认为，“农业产业融合”的定义虽然有说服力，但这种提法很容易造成农业产业融合只是农业内产业融合的误解，造成认识上的偏差。基于此，他认为采用“农业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的理念更为合理。本研究认为，这一提法仍然值得商榷，因为这一概念更多地体现了农业与二三产业的融合，而没有凸显农业内部各子产业之间、二三产业之间的相互渗透。融合。因此，本研究以中央“一号文件”为基础，提出“农村三产融合”的概念。

本文借鉴产业融合的基本理论、日本第六产业概念、前人研究以及农村三产融合的发展实践，对农村三产融合的定义如下： 农村三产融合是指第一产业————依托农业，以农民及相关生产经营组织为主体，通过高新技术向农业产业渗透、三产业联动延伸、体制机制创新等。资金、技术、人力等跨行业资源集约配置，农业生产、加工、销售、休闲农业等服务业有机融合，形成较为完整的产业链，带来农业生产方式和组织方式的深刻变革，实现三农产业协调发展。农村三产融合是以农业资源为基础的。目的是通过第一产业各子产业之间的联盟以及第一产业向第二、三产业的延伸，实现农业产业内部以及与第二、第三产业的融合和渗透，促进农业产业的延伸。农业产业链的完善和农业多功能性的不断拓展，将促进农民增收，激发农村发展新活力。

农村三产融合从各个方面打破了原来一、二、三产业的明确界限。它是农业生产力发展到高级阶段的产物。农村三产融合内涵深刻：

(一) 新兴技术革命是其产生的前提和基础

正如产业融合是基于信息技术革命一样，数字、通信等先进技术的快速发展导致计算机、电信和媒体行业之间的产业界限日益模糊，促使三网融合的出现。随着现代信息、生物等高新技术向传统农业领域的有机渗透，逐步应用到农业生产、流通、销售过程中。高新技术产业与传统农业的界限日益模糊并逐渐融合，形成信息农业、生物农业等新业态。可以说，正是由于新兴技术不断向传统农业渗透，农村三产融合才发生。新兴技术革命是提升和引领传统农业与产业融合、与二三产业融合的关键因素。是前提和基础。当前，以互联网为代表的现代信息技术革命、以基因改造为代表的生物技术革命、以高铁为代表的交通运输革命，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广度和深度改造传统农业生产、流通、销售、管理方式。新兴技术革命积极推动农村三产融合的产生和发展。

(二) 农民及相关生产经营组织是其发展主体

农村三产融合不同于以往以工商资本为主体的做法，从二三产业向农业渗透，通过农资融合实现产业链垂直拓展资源。农村三产融合是以农民及其相关主体为基础的。生产经营组织为主体，具体包括专业大户、家庭农场、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农民专业合作社等。

其中，专业大户是以农畜产品生产或养殖为主要业务的农民。他们通过土地流转等渠道，形成了一定的种植业、养殖业规模，是建设现代农业的主力军。他们的自筹资金能力、生产经营能力、市场需求意识比普通农民更强，更有可能采用先进的生产技术和方法从事农业生产经营活动。专业大户可以将种植业、养殖业融入第一产业之中，也可以将农业生产与农产品加工、销售等环节融为一体，或者通过发展“农家乐”、休闲农业等形式带动农村第三产业。一体化开发。

家庭农场是指以家庭成员为主要劳动力，从事规模化、集约化、商品化农业生产经营，以农业收入为家庭收入主要来源的新型农业生产经营实体。它是适应我国农业农村发展阶段的生产组织。方法（农业部，2013）。家庭农场是专业户的升级版。与专业户的主要区别在于，家庭农场是在工商部门注册的法人，而专业户是自然人。家庭农场的发展不仅可以有效降低农产品生产经营成本，提高农产品质量，促进农民收入水平的提高，而且可以快速提高我国农业的资本装备水平。也是对工商资本下乡趋势的有力修正。近年来，一些工商资本涌入农村，圈地大片、占用农地。我国一些地区甚至出现擅自改变土地用途、“非粮”“非农”农用地等不良现象。不仅没有起到促进农民增收的作用，反而对农民就业和收入水平造成了挤出效应。据农业部统计，我国工商企业流转土地规模已达2800万亩，占流转土地的10.30%，并呈现快速增长势头（王春来，2014）。因此，我国大力发展家庭农场，可以有效保障农民生产经营的主体地位，通过培养职业农民促进农民增收，解决我国未来经营主体的稳定性和可持续性问题。家庭农场还可以通过多种渠道发展三农融合，是我国三农融合的重要主体之一。

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是指以农产品加工或流通为主的企业。通过利益联动机制，将农产品的生产、加工、销售有机结合、相互促进，带动农户进入市场，在规模和经营业绩上达到相关标准，实现经济效益。获得政府相关部门认可的企业是农业产业化发展的关键。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大多分布在粮食种植、林业、牧业、渔业和农产品加工业等领域。它们普遍具有较为成熟的产业整合经验和发展模式，在技术、生产、管理、市场等方面具有比较优势。优势，是中国农村三产业融合发展过程中最具实力的实体。据相关学者调查显示，参与龙头企业的农户中有61.40%能够获得龙头企业的非市场安排项目（白等，2015）。与农业经济实体的生产效率相比，由于人才和资金的短缺优势，农业龙头企业表现出更高的技术效率（吴晨，2016）。以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为主体发展农村三产融合，是快速推进我国农村三产融合的重要途径。在推动农村三产融合的过程中，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也促进了企业自身的快速发展。生长。

农民专业合作社是同类农产品的生产者、经营者或者同类农业生产经营服务的提供者、使用者在农村家庭承包经营基础上自愿联合、民主管理的互助性经济组织（《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民专业合作社法》，2006）。农村三产融合发展的重要课题之一。在农村三产融合过程中，农民专业合作社一方面可以成为农民开展日常经营活动的引导者，帮助和指导农民制定和实施合理的生产经营计划；另一方面可以成为农民开展日常经营活动的引导者。另一方面，它们可以在连接农民和市场的过程中发挥作用。发挥“桥梁”和“支撑平台”作用，连接万千分散农户与市场，覆盖农产品生产、流通、流通、销售全过程，肩负起广大农民发展乡村的责任。产业整合的“保护与保障”作用。截至2015年12月，全国农民专业合作社数量达153.1万个，同比增长18.80%。全国42.00%的农民加入了合作社，参加合作社的农民数量达到1.009亿（杨丹等，2016）。随着我国农民合作社数量的增加，其不断发展壮大，逐步转型升级，必将成为我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进程中的重要主体之一。

此外，需要强调的是，农村三产融合可以通过发展乡村旅游、农产品加工、销售等，为农村留守妇女、老年人等农村弱势群体提供就业岗位。产业，吸引这些农村弱势群体，改善他们的农村收入和福利状况，也是农村三产融合与其他工商资本进入农业的区别之一。

(三) 呈现出多样化的发展模式

从农村三产融合发展的实践来看，出现了四种主要发展模式。第一个模式是农业产业内部的一体化整合。这种模式是农业产业内部种植业、养殖业、养殖业等各个子行业的相互融合，建立上下游的有机联系，有效整合各种资源，促进各个子行业的融合发展。农业产业内的产业，以达到保护环境、节约资源、增加农民收入的目的。以循环农业为例，发展循环农业可以利用相同的能值创造更高的价值，比单独的农作物生产系统更具可持续性，环境负荷率低，能值兑换率接近2.79倍。普通生产模式（海川周刊，2012）目前，一些地区正在积极推广“猪沼稻”、“猪沼果”、“猪沼菜”、“猪沼鱼”、“猪沼林”等综合产品。中国南方地区。这种利用模式是典型的农业产业内部整合。该模式的推广，实现了农民美好家园环境和经济高效园林的建设目标，有效提高了农民收入水平。

第二种模式是农业产业链延伸整合，以农业生产为中心，向前后产业链延伸，将农业生产资料供应与农业生产连接起来，形成农业生产一站式服务。加工、销售。众所周知，产业链各环节主体利益分配极不平衡。以肉鸡行业为例，养殖户在整个产业链中承担的成本最高，占总成本的80%~94%，但其利润却只占11%~30%，收购所承担的成本加工、销售环节虽低，但占利润的绝大部分（程德宁，2012）。实践中，不少企业经过多年探索，形成了农业产业链多元化延伸整合模式，向上游延伸至农业生产资料供应，向下游延伸至销售、加工服务等环节，全部或部分实现农产品生产加工。销售内部化节省了交易成本，提高了农业经济效益。

第三种模式是农业与其他产业交叉融合，即以农业为基础，同时植入文化、休闲、旅游等概念，形成交叉融合模式。例如，农业、文化、旅游融合，形成休闲农业。这种高效、绿色、生态的现代农业发展新业态，可以让利润留在农村，有效促进农民增收和乡村发展。以江苏省为例，截至2014年底，全省拥有各类休闲农业观光园区5100多个，年接待游客8600万人次，实现综合收入265亿元，极大地促进了休闲农业观光产业的增长。当地农民收入与农村发展（朱长宁等，2016）。

第四种模式是先进科技要素向农业渗透融合，如通过先进信息、生物、航天、互联网等技术对农业进行有机渗透，形成信息农业、生物农业、太空农业等新兴产业。互联网+农业。商业格式。这种模式有效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改善了农产品品种，大大提高了农产品附加值，改善了销售渠道，节省了中间成本。例如，河北金沙河面业集团通过粮食产业化经营和互联网营销，从小麦进厂到加工产品出厂，最高增值率达234.50%，为3000多名农民创造了就业机会，增加了农民的收入。收入（万宝瑞，2015）。

三、推进中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的现实意义

推动我国农村三产融合，既是我国城乡一体化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增加农民收入的重要手段，也是实现农村可持续发展的客观要求。是推进我国农业现代化的重要途径。因此，推动我国农村三产业融合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 推进农村三产融合是中国城乡一体化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近年来，我国城镇关系日益宽松，城市更加开放，农民和工人开始城乡之间的社会结构流动。但由于城乡户籍管理制度和城镇劳动力就业福利制度的存在，城乡结构性矛盾只是有所缓解，而没有从根本上消除。中国社会经济的发展进程证明，中国的农民问题已经不能在传统农业范围内解决，也不能在传统农民从事第一产业的范围内解决。城乡发展要协调，各方面发展要协调。第二、三产业的发展从综合角度考虑和解决中国农民的问题，从而为解决中国传统城乡关系提供指导。

从城乡收入来看，农民并没有得到与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相对应的实惠。农民为国家社会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虽然他们的收入增加了，但是并没有改变他们的劣势。地位。推动农村三产融合是新时代农民增收和农业发展的新方向。可以有效改变原有的耕作模式、生产模式和销售模式，延伸农业产业链，让农民从农业产业链的增加中享受到更多的实惠。它带来的附加值，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改变传统农村贫困落后的状况，创造新型城乡关系，是我国城乡一体化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 推进农村三产融合是提高中国农民收入的重要手段

从利益分配机制看，农村三产融合，使农村三产融合主体不仅能从农业原料中获得利益，还能通过股份分配获得农产品加工和销售中的利益以及根据交易量的利润回报。部分利润将返还，农业产业链延伸和扩大带来的高附加值利润可以分享。通过大力发展农村三产融合，使农业与其他产业真正实现“利益共享、风险共担”，是增加农民收入的重要手段。

从日本、韩国的发展经验来看，日本通过发展“第六产业”增加了农民收入，创造了新的商业模式。日本政府于2010年3月通过了《食品、农业和农村基本计划》，将第六次工业化与环境和低收入国家挂钩。碳经济结合，催生农村新产业；韩国通过第六次工业化发展，以农业生产第一产业为中心，农产品加工、特色农产品开发等第二产业，深度融合农村各产业。与直营店、餐饮业、住宿业、旅游业等第三产业在农村结合发展，增加附加值，创造更多就业岗位。同时，还通过发展农村文化产业增加农民收入。三产融合有利于发展以农业生产者为主导、政策聚焦农村、聚焦农民的新型农业产业化经营模式，使农业得到更好健康发展。

(三) 农村三产融合是实现农村可持续发展的客观要求

随着城乡一体化进程加快，城乡要素流动加速，新业态、新业态全面深入农村，推动农村经济持续优化升级传统农业生产方式和组织方式，以及农村三产融合。深化发展可以有效解决当前农村生态环境恶化、农村社会发展下滑的问题，实现我国农村的可持续发展。

首先，在农村生态环境建设和保护方面，农村三产融合高度重视生态环境的保护。以生态农业为例，它将传统农业的精髓与现代农业技术相结合，既能保证农业资源的充分利用，又十分注重农业资源和生态系统的科学维护和恢复；它不仅可以生产安全卫生的农产品，还可以保护自然环境，促进我国农村资源环境的可持续发展。

其次，在农村社会发展方面，农村三产融合可以有效缓解农村发展颓势，促进农村新活力。近年来，随着工业化、城镇化的快速发展，我国农村经济社会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业生产非全日制、老龄化、女性化趋势日益严重。农村和农业生产第一线男性劳动力严重短缺。大量土地被废弃，村庄自然消亡，乡村呈现老弱病残的枯萎景象。随着农村三产深度融合，农村生态农业、休闲农业等新业态蓬勃发展，政府也将陆续出台多种利好政策措施，这将吸引中青年——外出打工回乡创业或创业的老年劳动力、大学生等。就业成为农村三产融合发展的支柱，振兴我国农村经济社会健康发展，促进农村各类资源充分利用，激发农村发展新活力。

(四) 推进农村三产融合是实现农业现代化的重要途径

农业现代化是指利用技术改造传统农业的历史过程。在此过程中，先进生产要素不断应用于传统农业，将引发人力、物质、技术、制度等要素的一系列变革和更新。最终的表现是农业综合效益大幅提高，促进农民增收，城乡协调发展，创造良好生态环境，实现农业可持续发展（冯贤等，2013）。农村三产融合，通过产业联动、产业集聚、技术渗透、制度创新，跨国界、集约化配置生产要素，可以因地制宜地将更先进的技术和现代生产方式运用到第一产业中。同时，将第二产业标准化生产理念和第三产业以人为本的理念运用到第一产业发展中，新技术、新业态、新商业模式融入第一产业发展中。有效实现农业综合效益的大幅提高。促进农民增收，促进农村生态环境友好发展，实现农村可持续发展。这恰恰为我国实现农业现代化提供了良好的产业发展保障，更好地实现农业现代化的基本要求。

四、农村三产融合的驱动因素分析

大力推动中国农村三产深度融合，必须了解其动力从何而来。农村三产融合脱胎于产业融合理论。因此，要认识农村三产融合的驱动因素，需要从产业融合的驱动因素入手，寻求突破。

产业整合是产业结构演化的一个阶段。这是全球范围内已经发生但尚未完成的产业结构体系重大调整。它不仅带来传统产业边界和服务型经济的模糊，也代表着产业的变革。企业之间建立新的竞争和协同关系，产生更大的复合经济效应（周振华，2004）。从发达国家产业结构的演变来看，每一次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都离不开技术革命的推动。以蒸汽机的发明为标志的第一次工业技术革命，推动人类社会从农业社会进入工业社会；以电力和内燃机技术的发明为标志的第二次工业技术革命，推动了工业社会从发展轻工业向发展重工业的主导阶段转变；而20世纪70年代以信息技术快速发展为代表的第三次工业技术革命，最终为产业融合的出现奠定了坚实的技术基础。在政府放松管制的外部条件下，企业顺应市场需求，秉承追求利润最大化的理念，不断突破不同行业之间的界限，推出新的产品和服务，最终形成不同行业之间的融合现象。如果说产业融合的内因在于技术创新，那么政府放松管制或出台利好政策措施则是促进产业融合的外在因素。企业对利润的不断追求和市场机制的作用也对产业融合的产生和发展起到了作用。至关重要的作用。综上所述，推动产业融合发展的驱动因素主要来自技术、企业、市场和政府四个方面。其中，技术创新是产业融合的引擎。企业对利润的不断追求是产业整合发生和发展的内在动力。不断创新的市场需求为产业融合不断深化提供了外部动力。政府确保行业融合深化发展的有利外部保障，四者缺一不可。

基于此，中国农村三产融合也离不开这四个驱动力，即：技术创新、主体利益、市场需求和政府政策（见图1）。

(一) 技术创新驱动是引擎

通过技术创新，可以打破农业产业内不同子产业之间、农业与二、三产业之间的技术壁垒，逐步消除不同产业之间的界限，生产出全新的产品或服务，满足多样化的消费者。适应全球化需要，技术创新是驱动农村三产融合产生和发展不可或缺的引擎。以数字农业为例。它以遥感技术、地理信息系统、计算机技术、网络技术等高科技技术为基础。将农业信息化管理贯穿于农业生产、流通、销售等全过程，实现降低生产成本。低成本生产健康农产品，达到优良生态环境等多重目的，实现农业和高新技术产业深度发展。

度融合。

图1 农村三产融合驱动因素分析框架

从中国农业技术创新的现状来看, 仍然存在着农业科学贡献率偏低、农业集约化程度偏低、农业技术推广和应用较为落后等问题。中国政府及农业生产经营主体已经意识到了过去单纯依靠增加投入来促进农业增收的粗放型增长模式难以为继。近年来中央政府不断强调要大力推动农业科技创新, “重点突破生物育种、农机装备、智能农业、生态环保等领域关键技术”。

未来需要继续健全农业科技创新激励机制, 激发农业科技工作者创新的积极性, 积极扶持企业对农业科技的研发与创新, 力争在重点领域实现重大突破;搭建农业科技融资、信息和品牌服务平台, 建立农业科技协同创新联盟, 加快中国农业技术创新的步伐。

(二) 主体利益驱动是内在源动力

农民依靠传统农业发展模式增收困难, 而通过发展农村三产融合, 则可以通过按股分红、按交易额返利、产品高附加值等方式获得较高的收入, 改变过去处于利益分配机制末端的被动局面。一旦农民及其相关组织作为主体参与到农村三产融合发展中来, 他们在追逐自身利益持续增加的过程中, 为了获得规模效应和范围经济, 会出现相互合作的现象, 从而会进一步促进农业跨产业的多元化经营, 最终促使生产要素在更广泛的范围内得到优化配置, 生产出更具有市场竞争力的产品和服务。可以说, 农业生产经营主体不断追逐更高的利润是农村三产融合发生和发展的内在源动力。

从中国不同的农业生产经营主体发展现状来看, 专业大户、家庭农场、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及农民专业合作社均在不同程度上面临着资金、土地、政策等多方面约束, 农业服务体系滞后, 国家政策落实效率不高, 人才缺乏、自主创新能力较差。

国家要大力推进农村三产深度融合, 就需要积极培育和扶持农业新型经营主体, 满足他们的合理需求, 积极推进农村土地和金融制度改革, 缓解农业生产经营主体融资难、土地约束问题;要继续加大对农业基础性、平台性设施的公共投入和政策扶持力度, 确保国家颁布的农业扶持措施和政策落实到位, 让农业生产经营主体享受到应有的农业优惠和支持政策;通过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 吸引壮大新型农业生产经营主体队伍, 鼓励大学生、农民工、退伍军人等主体返乡创业、就业, 通过多种渠道指导和培育现有农户, 不断壮大、发展农村三产融合的主体力量。

(三) 市场需求驱动是外在诱因

随着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不断提高, 人们对消费产品和服务的多元化、多层次需求日益提高, 正是这种不断追求更好、更高、更新的消费需求驱动着企业不断谋求新产品、新技术、新服务的开发与创新, 从而诱发了产业融合的产生与发展。农村三产同样受到了市场需求的驱动而产生了融合现象, 如随着人们收入水平的提高, 为了摆脱城市快节奏生活方式所带来的压力, 许多城市居民开始寻求在充满传统乡村文化的田园意境中释放自我、还原自我的旅游消费服务, 于是产生了乡村游、农家乐等新型业态, 促进了农村三产深度融合。可以说, 不断翻新的市场需求是驱动农村三产融合发展的重要外部诱因。

2015年11月国务院颁布的《关于积极发挥新消费引领作用加快培育形成新供给新动力的指导意见》明确指出, 中国已经进入了消费需求持续增长、消费结构加快升级、消费拉动经济作用明显增强的阶段, 应积极发挥新消费的引导作用, 积极推动形成节约、理性、绿色、健康的现代生产消费方式。特别指出, 消费升级的重点领域和方向主要包括服务消费、信息消费、绿色消费、时尚消费、品质消费和农村消费。

随着这些消费重点领域和发展方向的不断壮大, 必然会驱动农村三产的深度融合。其中, 随着服务消费需求的不断壮大, 必然会促进乡村旅游、乡村养老等农村农业资源与服务业的深度融合;信息消费需求的发展会催生互联网与农业、旅游等产业间的跨界融合;绿色消费需求会驱动生态农业等新型业态的快速发展;时尚消费和品质消费的发展会促使农业产业内部各子产业间及与第二、三产业间的深度融合, 形成高端、品牌化农产品和服务的开发与销售;而随着农村消费的大力发展, 会将城市的消费观念和消费方式输入农村地区, 不断催生集文化娱乐、绿色环保、农业废弃物资源化综合利用等为一体的农村三产融合产品与服务。随着新的市场需求不断扩展, 必然会驱动农村三产融合向纵深发展。

(四) 政府政策驱动是外部保障

政府通过对宏观经济的调控, 提供公共产品与服务, 进行市场监管, 出台政策颁布法律、法规等方式来达到国家宏观经济平稳快速发展的目的。对于农村三产融合而言, 同样需要政府政策的驱动, 通过财政、税收、法律等手段为农村三产融合营造出良好的外部环境, 驱动农村三产深度融合发展。以日本、韩国为例, 两国在促进本国第六产业发展的过程中, 无一例外地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及政策等多方面资源来支持六次产业化发展。政府政策的驱动可以为农村三产融合主体创造出优越的外部环境, 是确保农村三产深度融合的外部保障。

现阶段, 中国农村三产融合发展仍然处于起步阶段, 政府应积极借鉴日韩发展六次产业的经验, 通过机制体制革新, 加大财政投入、出台扶持政策, 完善相关法律法规等方式促进农村三产融合的快速发展。

五、主要结论与启示

农村三产融合在中国仍然处于起步阶段, 属于新鲜事物, 需要充分了解农村三产融合的概念界定及其深刻内涵:农村三产融合是以农业为基础, 以农民及其相关生产经营组织为主体, 同时兼顾农村留守妇女、高龄老人等弱势群体的利益, 通过高新技术渗透、三次产业联动、体制机制创新等多种方式, 将农业与其他产业领域的资源进行跨界高效率配置, 形成集农业生产、加工、销售、休闲旅游及其他服务业等为一体的全产业链条, 实现了农村一二三产业之间的深度融合。与以往工商资本整合农业资源做法的不同在于, 农村三产融合始终把农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注重生态环境保护, 通过多种方式吸引青壮年劳动力返回到农村安居乐业, 有效地解决了现阶段中国农村地区农民增收困难、环境污染严重、农村社会凋零等诸多问题。实现农村三产融合是中国城乡一体化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是发展现代农业的新途径, 是提高中国农民收入的重要手段, 也是实现中国农村地区可持续发展的客观要求, 促进农村三产融合发展意义重大。

要大力推进农村三产融合的发展, 需要从技术创新、培育农业生产经营主体、激发市场需求和政府外部政策驱动4个层面同时发力, 多措并举切实推进中国农村三产融合的深度发展。其中, 技术创新三产融合的引擎, 农业生产经营主体对于增收的持续追求是农村三产融合的内在源动力, 而不断翻新的消费需求则是农村三产融合的外部诱因, 同时也离不开政府的政策支持, 是其发展的有利外部保障。

当前, 在中国大力推进农村三产深度融合, 需要把握好以下几个重要节点:一是加快农业技术创新, 搭建农业科技服务平台, 激发农村三产融合的快速发展;二是大力扶持和培育农业新型生产经营主体, 解决他们的资金、土地、政策等多方面约束问题。三是积极推进绿色、健康的现代生产消费方式, 引导消费者增加对农村三产融合产品与服务的消费水平。四是要加强全国统一规划, 同时调动地方的积极性, 根据各地农村三产融合发展的需要, 因地制宜地制定农业发展规划和政策措施, 尽快完善食品质量安全体系, 强化法律体系, 为农村三产融合营造出优越的外部环境。

基金： 农业部软科学研究项目 (编号:201612); 北京市社科基金重点项目 (编号:14SHA001); 中国农业大学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 (编号:2016RW003);